大唐群芳錄
卷一夢斷江南
第一章遊戲風塵
這鬼天氣,真是熱死人了!我早就將太陽他媽問候了一萬遍。
這時還真有點懷念冬天呀,冬天再冷多穿幾件衣服也就行了,但這種熱天又不同,再冷總不能在大街上裸奔吧!不要考驗蘇州的治安,不信可以試試,保證一刻之內你就可以在蘇州大牢納涼享福了。
盡管天這麼熱可蘇州到底就是蘇州,也不想想,蘇州曆來就美女如雲,富商雲集,十?長街店鋪林立。
我混跡在茫茫人海,隨擁擠的人群漫無目的的走著,棱角分明的麵孔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隻是那笑容有點奇怪,從麵部表情絲毫看不到肌肉收縮的痕跡,但是你卻可真切的感受到那莫名的微笑,如果我身邊的老頭看到,他一定會毛骨悚然,因為他更加清楚這個笑容下的真正含義。
一想到老頭,我就有氣。為什麼?你沒看見嗎?這死老頭故意穿得這麼破,簡直就是存心破壞本少爺的形象。
看看他那副德行,瘦骨嶙峋,連骨頭都快要掉下來了居然還笑得那樣開心,頭上戴著一頂破羊皮帽兒,手?拿著一支大煙槍,活活的一個乞丐,倒黴的是偏偏就是這個死乞丐寸步不離的緊緊跟著我。
看著老頭,我越來越不爽,全街的人看到我們都躲得遠遠的,好象是看到怪物一樣,這當然都是死老頭害的。
“老頭,都什麼天氣了,還帶著那破帽兒,該不是嫌熱不死你吧?”
老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笑,我讓你哭都哭不出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老婆給戴上的,難怪你舍不得摘掉,是吧?”
“哦?說說看。”
老頭很是虛心。
“那還不簡單,你沒看到你帽子已變色了嗎?”
我一本正經地道。
“沒有啊!”
老頭拿著帽子看了看又戴上。
“嗬嗬,變綠了!你老婆肯定和別人上床了,連綠帽子都舍不得摘,你老還真是特別。”
說完之後忙跳到一邊,以免遭老頭毒手。
可是老頭並沒我想象的那樣暴怒,他陰陰一笑,低聲道:“我還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小子,連白秋水那樣的美人都可以輕鬆搞定,你也太狠了,折騰了一整晚,也不想想我的感受,害得我老人家一晚都沒睡著。嘿嘿!”
他看了四周一眼,“要是讓這些人知道你昨晚都幹了些什麼,你說會有什麼後果?”
他似乎看到了我的慘狀,得意的笑著。
白秋水,江南四大名妓之一,蘇州花魁,更是蘇州無人不知的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隻是如此佳人不知為何淪落風塵,雖有成千上萬的人為她贖身,但都被她婉言拒絕,孤身寄於青樓。
能進她房間的都是些達官顯貴,一般人想見她都難,那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在蘇州男人的心中,那可是夢中情人。如果讓這些人知道了他們的女神昨晚就在我身下婉轉承歡,那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忌妒,往往會令人失去理智忘了實力差距而做出瘋狂的舉動,何況很多人根本就沒有理智。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可是千古遺訓。老頭放一個屁我就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從懷中掏出一條絲帶飛快地塞到老頭手中,故作大驚道:“什麼?你昨晚還真去偷了白姑娘的褻衣?還順手牽羊的拿了這條絲帶?那時她還正在洗澡?那你豈不是算了,我認輸,算你狠。”
之後無奈地走到一旁,我話沒說完,但言下之意,誰都明白。
果然,起初還離得遠遠的眾人圍了上來,數十道憤恨的眼光射向老頭,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那該多好呀。從此我就不用再拖著一條尾巴,也再沒有討厭蚊子的“嗡嗡”聲了,這個世界清靜了!
哼!這個又髒又臭的老頭兒竟敢偷窺白仙子,更讓人不可忍受的是那時的白仙子正在洗澡,想著仙子出浴的美景不由都癡了。天呀,為什麼不是我?而是這個快要入土的死老頭,群情激奮的眾人已抑止不住自己的情緒。
於是雞蛋石頭,蘿卜青菜都順理成章的飛向老頭。覺得不解恨的還衝上去拳打腳踢,再看那件絲帶早被眾人你一塊我一塊搶成了碎片。
我不禁大為心痛,別誤會!如果老頭能被再毒打一次,我絕對舉雙手讚成,不要說我沒同情心,更別說我虐待老人,無數次實踐證明,他的骨頭比石頭還硬,否則他早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我心痛的是那條絲帶,那可是我的勞動成果,我容易嗎?我!
老頭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任那些人暴打卻絲毫不動。
有人覺得好象不對勁了,伸手一摸老頭的鼻子,完了,完了,沒氣了,連身體都發涼了。
我可沒想把你打死,你怎麼就死了?我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兩歲幼兒,我可不能蹲大牢,眾人如是想著,等到清醒過來,如作鳥散。畢竟人命官司誰也惹不起。
我踢了踢老頭,“起來吧,人都走了。拜托你有點新意行不?你演得不煩我都看煩了。今天我心情不錯,才給你麵子,沒揭穿你。”
老頭爬起來,擦了擦口沫,“這群王八羔子,下手還真重。”
都以為出了人命大案,此時大街上已沒有什麼人了。
老頭象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拉著我的手,“走,今天我請你喝酒。”
“我還真見了不吃屎的狗了,老頭你今天怎麼轉性了?”
這老頭跟著我白吃白喝了三個月,今天居然要請我,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或許狗吃飽了會不吃屎,但這老頭絕不會因為錢了多而請我。
老頭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尊老愛幼?”
“還愛幼?那不知小弟弟今年幾歲了?”
我拍了拍老頭的羊皮帽兒。
“你”老頭大怒,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一煙槍打了下來。我接住煙槍,捶了捶老頭的背,“火大傷身,要折壽的,你老又不是不知道,看你年紀都一大把,也沒幾年活頭了,怎麼還這樣想不開?何必呢!”
老頭吐血不止。
“酒中樓”蘇州最有名的酒樓,“醉八仙”譽滿全國,行銷天下。
內間布置古樸典雅,清香宜人,未見其酒,先聞其香。
“老頭,你沒事吧?”
老頭已一連喝下兩盅,“醉八仙”連八仙都能醉倒,何況是這麼一個老頭,一大缸醉死他都綽綽有餘。
老頭哈哈一笑,“我老人家會有什麼事,來,幹一杯。”
這都由老頭一個人喝還真會出事,我也就不再客氣。
老頭苦笑道:“除了我粘上你那次外,好象我都沒鬥得過你,真是倒黴!這還是第一次,以往我可是戰無不勝。”
我大笑,“老頭,你現在服氣了?”
“不服氣行嗎?這三個月我哪天沒受你欺負?看來報仇無望了。”
“不要灰心,好好學習,說不定哪天能趕上我。哈哈哈,誰叫你先誣陷我呢?”
想起那次老頭是怎麼整我,我現在還有氣。
三個月前,金陵郊外,一個風清雲淡的夜晚,真是偷香竊玉的好時候。
我走到一戶人家,正要敲門,想要在此借宿,不要以為我是來偷香竊玉的哦。
突然,莊內湧出一大群人,大喊打死這淫賊,我四處張望,淫賊在哪?我怎麼沒看到?正在此時,那群人走到我麵前,對著我劈頭就打,什麼?喊的淫賊就是我?我長得象淫賊還是我臉上寫著“淫賊”兩個字?看來還早有準備,還要加上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很多事是解釋不清的,這個時候任我怎麼說他們也不相信,最後隻得逃之夭夭,露宿山林,後來才發現是這老頭搞的鬼。
原來,他早就跟在我身後,知道我今天錯過了市集,隻得去借宿。他跑到我前頭,到那村莊大肆宣傳,說今天晚上會有淫賊來,而且還會以借宿為名,甚至描繪出了我的相貌。
我一到,村?的人一看,果然和那壞蛋一模一樣,那還不相信?於是才有那一幕。幸好我發現了他,從此,我就開始了我的報仇行動。
“算來,也有三個月了。”
老頭有些懷念地道,“就是想報仇,怕也沒機會了。”
“老頭,你要走了?”
我微微一愣,我倒沒想過他會現在離開。
“不錯,不管怎樣,我老頭還有個家,雖然不用我老人家操心,但總得回去看看吧,哪象你小子這麼灑脫。”
“灑脫?或許哪一天暴屍荒野,作了野狗的下酒菜都沒人知道呢。”
感受到我的傷感,老頭投過歉然的一瞥,“等你哪天閑下來,就到我那?來白吃白住吧,反正我欠你三個月的帳。”
“你少給我裝好人,你有告訴過我你家在哪嗎?你連養活你老婆都成問題,還能養我?”
老頭淡淡地道:“君子之交淡若水,相逢何必曾相識。何必非要搞得一清二楚呢?”
這倒也是,有時了解得太多反而還會變得拘束,還不如緣字當頭,隨遇而安來得好。
老頭遞給我一塊金牌,上麵刻著“南宮”二字。
南宮家是當今一方大豪,世居金陵,怎麼也和這老頭拉不上關係呀!
驀然,南宮玄,三個字劃過我腦海。
南宮玄,南宮當代家主南宮宏之父,據說,此老如閑雲野鶴,遊戲風塵,早早就將擔子扔給兒子,自己卻不知所蹤,難道會是他?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南宮玄點了點頭,經過這些日子,我們已有相當的默契,雖無言語,他卻已知道我的疑問。
還真走了眼,這老頭不僅不是乞丐,竟是個超級富豪,“你那麼有錢,還好意思剝削我?”
我憤然道。
南宮玄笑道:“你小子來曆不明,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懂了吧?哦,還差點忘了,你姓啥名誰,家住何方,還不從實招來。”
“住哪就不用說了,我自會找你,聽好,少爺風吹雪。”
南宮玄“噗”的一聲把剛喝到嘴?的酒噴了出來,罵道“你小子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嘿嘿,想不到你老也是同道中人,這三個月怕我知道你的惡習,忍得難受吧?”
“哪?哪?,比起你風大少我是不值一提,還是你混得好呀!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南宮玄頗為感慨地道。
不知不覺,已是殘陽夕照。南宮玄早已蹤影杳然,我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失落。
和南宮玄雖是初識,但我們熟悉的程度卻比多年的老友尤有過之,這三個月對我來說就象是另一種人生。
“八月十五是我老人家七十大壽,你小子一定要來,否則別怪我剝了你的皮。”
這是南宮玄臨去最後的一句話。
南宮玄,死老頭,你還沒結帳!今天可是你請我!
他走後我才發現這個嚴重的問題。
第二章楚楚雲雁
一陣馬蹄將我驚醒,?頭往窗外一看,如血殘陽下,十幾個彪形大漢正疾馳而來。看那飛揚跋扈的樣子,不是占山為王的大盜,就是魚肉鄉民的惡霸,在城?都這個樣子,還是惡霸的可能性大些。
驀然,那些大漢停了下來,原來他們是在追人,此刻已把那人團團圍住,隻是人影重重,看不清那被圍的是什麼人。
當前一人身著銀色錦袍,臉色蒼白,一對三角眼射出淫邪的目光。又是一個色中餓鬼,看樣子,這小子遲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大街此時已變得冷冷清清,大家都躲得遠遠的,以免惹火上身,從那畏懼的神色可以看出,這些家夥為禍一方,恐怕已非一時,眾人是敢怒而不敢言。
錦服青年得意洋洋的坐在馬上,淫笑道:“美人兒,跑呀?本少爺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哈哈哈。”
像是貓在捉老鼠之前,欣賞老鼠疲於奔命的情景。
強者總是把欺負弱者當成遊戲。
見對方半天沒反應,似是不屑,他不禁惱羞成怒,從城門到這?,一個人唱了半天獨角戲,對方總是那樣冷冰冰的,沒半點喜怒哀樂。
“這賤人不識好歹,把她給我抓回去。本少爺倒想看看她這細皮嫩肉經過我的十八種‘酷刑’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說完發出陣陣淫笑。可以想象,美人兒落在他手?會有怎樣的遭遇。
眾人一擁而上,誰都想在主子麵前好好表現,抓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何必白白把功勞讓給別人,虧了自己。
或許,這也是人的虐根性之一吧。
我想要出手已是不及,畢竟太遠,隻好先讓美人吃點虧了,我暗暗想道。
眼看美人就要落入這群肮髒家夥的手中。
羊落到狼手中,不用想,誰都知道那會是什麼後果。
可是,有時候,老虎要是裝成了羊,或是某些沒長眼的人把老虎當成了羊,打到老虎屁股,那同樣,誰都知道那又會是什麼後果。
雖然這種情況不多,可是今天,偏偏就有人那麼倒黴。
眾奴剛衝上去,就回到了原地,不過是倒飛回去的。
老虎,終歸是老虎,最多一刻,就會原形畢露。
此刻,我才看見那美人兒,隻覺眼前一亮。
美人兒穿著鵝黃雲裳,賽霜勝雪的絕美容顏沒一絲可挑剔的瑕疵,雪白的嬌顏透出淡淡紅暈,清秀可人,瓊鼻丹唇似都經過精心雕刻,顯得那樣完美。
碧玉釵簪著的如雲秀發散落香肩兩側,柳絲般的秀發隨風飄散。碧玉釵上那顆漆黑的珍珠映襯著烏黑秀發熠熠生輝,鵝黃的雲裳凸出的玲瓏曲線更顯萬種風情,讓人忍不住想要解開腰間的裙帶,一探蘊藏在那底下的無窮奧秘。
如此美人兒隻應天上有,人間那能幾回得。
我不由一愣,“這美人竟比白秋水還勝上兩分,那也難怪那家夥如此色急了!”
三角眼微微一呆,沒想到這美人兒還有如此能耐,雙眼變得更加陰冷,冷冷的對那些奴才道:“全是些不中用的飯桶,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白養了你們,都給我讓開。”
三角眼森然的看著美人兒,那張本來還算英俊的臉卻變得蒼白,右手突然出拳,快如閃電直取美人兒胸脯。
美人兒頓時羞怒交加,嬌喝一聲,長劍切向三角眼的手掌。
三角眼陰陰一笑,飛腳踢向美人兒下體。
我氣得發抖,他媽的,盡找美人兒那些地方下手,色狼就是色狼,連打架都脫不了本質,全是色狼的無恥打法。對其他人我不管,但對這個不行,我正要出手收拾掉他,免得美人一不小心,讓他占了便宜,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什麼?那是美人兒虧了,與我有什麼關係?
哦,忘了告訴你,我已單方麵宣布了對這美人兒的占有權,你說那吃虧的是不是我?
可是,我聽到的卻是三角眼的慘叫,他已倒在地上,身邊還有一條腿,可惜,那已不是他的了。
三角眼無比怨毒地盯著美人兒,“賤人,你等著,我慕容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蘇州一直以來都是慕容家的地盤,怪不得他這麼囂張。
“慕容儔,別以為本小姐不認識你。害怕我殺了你,才打出慕容家的旗號吧。”
美人兒冷冷地說。
慕容儔冷哼一聲。
慕容儔是慕容家的獨子,慕容家當代家主慕容遠唯一的兒子,慕容家的下任家主,慕容家聲威赫赫,沒想到嫡係傳人竟會如此不堪。
這家夥也太差了,我還真是高估了他,害我白擔心一場。
轉念一想,他要是武功再高些,多支持一點時間,那我不就有英雄救美的機會了嗎?
不管怎麼說,都是這家夥的不是,我不由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美人兒和慕容儔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不知道是誰得罪了我。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公然藐視我大唐法紀,走,跟我見官去。”
我話未說完,美人兒則用你是白癡的眼光看著我,讓我活生生的把後麵的話噎回肚中,完了,要是美人兒對我的印象是白癡,那我是徹底沒戲了。
天,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哪錯了?
“什麼?她是民女,我還是良民呢,有拿劍殺人的民女?”
慕容儔首先跳了起來,可惜,他忘了他已少了一條腿,馬上就栽了下去。
“蘇州可是慕容家的地盤,你不是白癡是什麼?”
美人則冷冷地說道。
更重要的話美人卻沒說,自古江湖恩怨江湖了,江湖人都盡量少和官家拉上關係,以免惹禍上身,誰會自己往槍口上撞?畢竟俠以武犯禁本身就是官家大忌。
沒想到隨口說出的顏麵話竟有這麼多漏洞,國法世事兩難容,我不禁呆立當場。
“慕容儔,你作惡多端,蘇州不知有多少女人毀在你手中,本小姐就替天行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替天行道?每個人都可以為自己做的找無數借口,要殺就殺吧,何必那麼多廢話。”
此時的慕容儔倒還有幾分氣概。
“你以為我不敢?怕了你慕容家。”
美人兒轉過頭,對那些家奴說道:“回去告訴慕容遠,就說他兒子是我楚雲雁殺的,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麼樣?”
美人兒明顯有些賭氣,畢竟觸怒了慕容家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其實她隻是想教訓一下慕容儔,讓他不再那麼胡作非為,現在已達到目的,少了一條腿,幹什麼也不方便了,更別說辦那事,除了對方願意,否則還真是費力不討好,可偏偏慕容儔沒體會到她的用意,硬稱好漢,讓她下不了台。
看著美人兒的長劍緩緩下落,慕容儔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我知道該我出場了。
我握住美人兒的玉手,阻止了她下落的力道,說道:“楚大小姐氣也該消了,這家夥也得到了懲罰,再說他也罪不至死,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斬盡殺絕呢?”
我忍不住輕輕撫摸著她的玉手,玩弄起來,光滑似玉,柔軟細膩。
想她現在不想殺慕容儔,應該不會發作,果然,美人兒隻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半晌,我才會過神來,“大小姐看在我麵上饒他一次,如何?”
反正要放,我就好人作到底吧,隨後向慕容儔猛遞眼色,要他快溜。美人兒氣籲籲地看了我一眼,好象在說,要放也是我要放,誰看你的麵子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更何況是慕容儔這種人。他看了看美人兒,見美人雖是不情願的樣子,但也沒出聲反對,於是,忙帶著家奴灰溜溜地走了,臨走還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美人兒看著我還抓著她的手,臉上一副陶醉的神情,大為惱怒,抽出手來,一耳光打了過來,咬牙切齒地說:“打死你這該死的色狼,簡直比慕容儔還可恨!”
我回過神來,卻已被打了個正著。
美人兒呆了呆,低下頭小聲道:“你,你怎麼不躲,我以為她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看著美人兒嬌羞的模樣,我不由有些吃驚,她從頭到尾的表現,讓我以為這應該是個孤芳自賞的冷美人兒。
“要是你被人一直色迷迷地看著,你還高興得起來?”
美人兒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不高興地道。
我伸手捉住美人兒光潔如玉的手,笑道:“那不一定,要是你那麼色迷迷地看我,嘿嘿,我生得起氣嗎?”
“你要再敢那樣,小心我挖掉你的狗眼。”
美人兒惡狠狠地道。
“那好,隻許你色迷迷地看我,我不色迷迷地看你,行了吧?”
我知道不能讓美人兒發怒,生氣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動物,對生氣的女人講道理,還不如去對牛彈琴,忙轉移話題,“大小姐,你最好還是不要笑。”
美人兒果然不再追究,愣了愣道:“為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
我故作大驚。
“什麼?我怎麼了?”
美人失色道。
“你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美!要是迷死了人怎麼辦?”
美人兒長長的噓了口氣,“你嚇死我了,那,難道我不笑就不美嗎?”
說罷,嫣然一笑。
我不由魂飛天外,連忙說道:“我的雁兒不論怎樣都是最美的。”
一邊伸手妄圖抱住美人的纖腰。
可她似早有防備,輕輕一跳就躲了過去,狡黠地笑道:“我早就看出你也不是好東西,從開始就一直那樣看著人家,現在又想使壞?哼!”
說完小鼻子一揚。
我不由苦笑,“我當然不是好東西,我是好人,對雁兒最好的人。”
第三章惡果自嚐
蘇州慕容,金陵南宮,揚州白家,杭州楚家,並稱為江南四大世家。
雖然揚州是在長江以北,可是其與江南的聯係更加密切,因而,習慣將之歸為江南。其實這並不是說江南以此四家武學成就最高,稱尊江南,而是從這四家的曆史淵源和商業經濟等方麵來講的,當然這四家的武學也有相當造詣,否則家財早就被一搶而空,又何來四大世家。
很不幸,可能讓你猜對了,楚雲雁正是來自杭州楚家,是楚家當今的第二號人物,當代家主就是她嫂子—慕容馨如,她也是慕容當代家主慕容遠唯一的妹妹,被楚雲雁砍斷了一條腿的慕容儔的姑姑,否則,說不定楚雲雁還真會殺了他。
那怎麼慕容家的人當起了楚家家主,如今慕容那不是掌握兩大世家?事實真是如此。其實這也很簡單,楚雲雁自幼父母雙亡,由乃哥撫養長大,五年前,二十歲的慕容馨如嫁給了楚雲雁的哥哥楚雲龍,可是兩年之後,風華正茂的楚雲龍突然無疾而終。當時楚雲雁年紀尚幼,無力管理那麼龐大的家業,於是就由慕容馨如暫時接手,由家族元老監控,議定待楚雲雁成婚之後,再將家主之位交給她或其夫君。
那時,江湖多有傳言,說是慕容妄圖吞並楚家,而故意將慕容馨如嫁入楚家,再害死楚雲龍。雖是傳言,但還是大有可能,在真象未明之前,楚家不敢掉以輕心,於是就組織了元老會,分散家主的權利,防患於未然。由於其間的隔閡,楚家與慕容的關係也並不融洽,但是慕容馨如卻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楚雲雁本就嬌俏豔麗,嫵媚動人,豔名遠播,再加上這事之後,追求她的人更是趨之若騖,數不勝數,都是世家子弟,名門傳人,畢竟這樣人財兩得的事並不多。
那個倒黴的慕容儔雖與她是親戚,卻很少來往,因而並不認識她,才被美色迷暈了頭腦,自找苦吃。
可她從沒對任何人假以辭色,一旦誰有過分的言辭行為都會被她好好教訓一翻,當然也被當作群體攻擊的對象,少一個人就少了一個對手,還可博得美人兒歡心,這樣一舉多得的事何樂而不為?更何況自古以來,痛打落水狗已成為習慣,可是這樣一來,人人都以為自己還有希望,護花使者反而越來越多。
第二天,我和楚雲雁剛走出客棧,就碰上慕容儔,不過這時他已不是那趾高氣揚的樣子,而是垂著頭,乖巧得象一隻小狗,在一奴仆的扶持下,一顫一顫地跟在一個青衣中年人的身後。
楚雲雁低聲在我耳邊說“那就是慕容家的總管慕容強,我嫂子的二哥。”
我微微一怔,雖然聽說過慕容與楚家這種亦友亦敵,糾纏不清的關係,可畢竟我和她相識才一天,不是很清楚。
“我們現在的關係最是尷尬,雖然我不相信大嫂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無風不起浪,我大哥死了,得益最大的就是慕容,嫌疑最大也是應當,然而以慕容兄弟的為人好象又不會做出這種事,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楚雲雁氣惱的道。
一個十八九歲的花季少女,本是最無憂無慮,最能享受浪漫生活的年齡,可是她卻背負著一個家族的命運,一人孤身承擔著整個家族的擔子,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一個人步履維艱的前行,她最親密的人——嫂子慕容馨如卻不知是敵是友,要她幫楚家做事,又要防犯她是敵人。真不知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誰會想到榮華的背後有多少辛酸!
想到這?,我心?一酸,輕輕握著玉人的手,她回頭報以甜甜的一笑。
轉眼,慕容強已與我們相遇。
慕容強大步向楚雲雁走來,責備道:“小妹來蘇州,怎麼也不給我們打個招呼?也讓我們好好準備一下。還在外麵客棧留宿,真是的!”
雖是責備,卻無不流露出關切之情,無不現露出大哥對小妹的關愛,若不知道內情,還真以為是親兄妹呢。
若是真情流露那還好,要是作假,那這家夥演技也未免太高明了,簡直就是爐火純青。
“二哥哪的話,都自家人,還準備什麼。隻是昨天遇見了一個朋友,二哥不要誤會才是。”
慕容強這才看著我,向楚雲雁問道:“這位是?”
“風吹雪,不知二哥聽過這三個字沒有?”
楚雲雁調侃著道,這妮子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損我。
慕容強一愣,然後笑道:“風吹雪?好,好!”
被蘇州名妓白秋水引為入幕之賓,雖然秘密,但又怎會瞞得過他?
繼而又向楚雲雁道:“怕不隻是朋友那麼簡單吧?到時候千萬別忘了請二哥喝上一杯喜酒。”
我搶先道:“二哥放心,肯定第一個請你,不過時間可得雁兒說了算。”
說罷,得意的看著楚雲雁,我這樣說,沒有誰會不信,否則,以楚大小姐的惡習,我早就相信很快就會傳開我就是楚雲雁未來的夫婿,到時候,嘿嘿,還怕她跑了,一想到會有個如此美麗的嬌妻,我心?就發癢。
聽我這麼說,楚雲雁想要解釋,可又不知如何啟口,最後隻得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但這在別人眼?,更像是在調情,或是人家大小姐不好意。
慕容強笑道:“那真是要恭喜小妹得此佳婿,以後就有福了。”
然後向我遞過一個曖昧的眼神。
楚雲雁故作不屑道:“他?除了會哄女孩子外,還會做什麼?說不定還會再勾引幾個女孩子回來。”
說到這?,她突然意識到這麼說就相當於承認了我是她夫婿,不由憤然地看著我。
女人,就是這樣,不論是誰的錯,都會拿男人出氣。
此時,我卻在想,不用說,那是肯定的!
“沒想到小妹醋味這麼重,現在就在管以後的事了,風兄弟你可有苦了。”
我不由苦笑連連,楚雲雁則滿臉通紅,那嬌羞的模樣讓我真恨不得馬上把她摟在懷?,姿意憐愛。
驀然,慕容強沈聲道:“小妹,我把這小畜牲帶來了,任你處置。”
向慕容儔吼道:“還不過來。”
慕容儔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看著他連走路都要人攙扶,楚雲雁大為不忍,不禁有些後悔昨天下手太重,歉然地向慕容強道:“二哥,都怪小妹不好,不小心把他傷成這樣子,你也別再責怪他了。”
慕容強當然知道楚雲雁不會再對慕容儔怎麼樣,不管怎麼說,兩家也是姻親。
慕容強歎道:“真是家門不幸呀!我和你大哥成天忙著家務,也沒什麼時間管他,也隻知道他練功不用心罷了,沒想到他竟背著我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害得我慕容家百年清譽毀於一旦,人心大失呀。要不是小妹你昨天那一劍,我們現在還被他蒙在鼓?。”
他那淒然之色溢於言表。
楚雲雁道:“二哥不要自責了,事已如此,還是想法補救才是。”
“說得是,我會派人處理這事,一定會給蘇州父老一個交待。”
接下了的幾天都是呆在慕容府上。
慕容別院占地近千畝,亭台樓閣,綠水青山,交相映襯,確是別致之院。然而我卻有一種一入侯門深如海的錯覺。
這幾天,慕容強把我們照顧得無微不至,但始終不見慕容遠的身影,慕容強不說,我們自是也不好追問。更何況,這也是正常現象,這些年,慕容家的事一直都是慕容強在處理,承擔起家主的責任,而慕容遠一直很少露麵,顯得頗為神秘。
而慕容強這代理家主也做得相當成功,人人皆道,姑蘇慕容豪氣爽朗,是一條不可多得的好漢。
因而,慕容與楚家之間的事,也有很多人為慕容叫屈,但最令人奇怪的是,慕容家對此卻一直緘默其口。
一家融融,其樂無窮,至少,從表麵上看是如此。
幾天後,離開了慕容,我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在慕容家,我總是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壓力,讓我差點喘不過起來,現在終於如釋重負。
除了八月十五要到南宮玄那去外,我現在倒沒什麼別的事情,而那離現在還有兩個月。於是,我決定隨楚雲雁先到杭州,再北上金陵。
再說,慕容遠神秘莫測,慕容強豪爽直朗,我也很期待慕容馨如會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我是楚雲雁未婚夫婿的消息還真的傳開了,沿途下來,遇到許多麻煩,當然都是雁兒的追隨者,對這些人既不能示弱,又不能真傷了他們,還真是煩人,看來雁兒的人氣還真是不錯啊。
我沒高興幾天,就從雲端跌到泥淖,有美為伴的喜悅早已煙消雲散。
不知道女人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喜歡上購物,也不知道這將會在什麼時候結束,我隻知道我現在——好累,好累!
身上能容納東西的地方差不多都已放滿,可是,前麵的美女依然興致勃勃,好象要把所有的東西全買回家。
看著肥胖的老板正點頭哈腰的為她介紹這件珍珠,那件玉石,巴不得她一下買完的樣子,我不由怒火中燒,一道殺人的眼神投向他,他一個寒顫,小心翼翼的四處望望,終於看到了我獰猙恐怖的臉,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畢竟性命更重要。
“我的大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憐香惜玉’啊,我可是你未來的相公,累壞了我,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
我苦喪著臉,妄圖博得那一點點不可能的同情。
楚雲雁顯得非常委屈,“你不是說什麼事都依雁兒,最疼雁兒嗎?現在是不是就開始討厭雁兒了?”
說著說著眼睛竟出現點點淚痕。
雖然明知這是苦肉計,可我還是不得不再次放棄了掙紮。
白天,我頂著烈日,駕著馬車。
馬車飛馳,留下的隻是一道長長的水痕,沒有什麼時候比這時更能體會“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的真諦。
此時,楚雲雁悠然地坐在寬敞明亮,陰涼舒適的車內,愜意地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怡然地欣賞著車外的美景,嬌俏的臉上帶著魔鬼般的笑意。
夜晚,聽著屋?嘩嘩的水聲,不用說也知道是美人在沐浴。
驀的,傳來一聲慘叫。
當心!唉,誰叫你回頭了,還沒來得及叫你當心那飛來橫刀,美人出浴的美景隻能在腦中幻想罷了!
第四章月夜驚魂
太湖,聞名已久,卻未緣一見,今晚終於夙願得嚐!
此時的太湖風平浪靜,沒有一點波濤,明淨的湖麵有如萬頃碧玉。
一葉扁舟悠然地漂浮在湖麵。
月光皎潔如洗,靜靜地向大地撒下清輝,湖麵上波光閃閃,銀河和湖麵在月光下交相映照,上上下下清明澄澈,??外外都是璀璨耀眼。
我安閑地坐在船上,細細地體味領略著這飄逸灑脫的月夜風光,任小舟隨風飄蕩。
明淨的圓月總給我溫馨,給我熟悉,好象我們曾經相依相偎,相牽相掛,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苦是甜。
恍惚間那朦朧的圓月中流動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任我怎麼努力,她都如同那月亮般,看到的始終隻是她的背影。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楚雲雁來到我身邊關切地問道。
一陣香風讓我心神一清,望著如玉美人,不由笑道:“有我的雁兒在身邊,怎麼會不舒服呢?”
說罷捉住她嬌嫩的小手。
她出奇地沒有閃躲,“我總覺得今晚你有些奇怪,忽悲忽喜,告訴雁兒好嗎?說不定我會有辦法幫你。”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以前淡忘了的事罷了”我不經意地說道。
雖然她知道我沒說實話,但也不再追問,隻是把頭輕輕地靠在我肩上。
我不由對她地善解人意感到高興,雖然她平時有些狡黠。
我伸手側摟著她的纖腰,嗅著她淡雅的體香,不由有些飄然。
此情此景,我不自覺地呤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共嬋娟。”
言罷,不由喟然。
那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再次出現在我腦海,似乎是廣寒宮中的嫦娥正翩然起舞,輕盈的舞姿是那樣的柔,那樣的美。
我不禁有些神往,仔細思量卻頭疼欲裂。
“快說,是不是在想哪個情人了?還‘千?共嬋娟’,幹脆把她帶在身邊不就得了。”
她忽然清醒過來,用手輕輕地捶著我的胸膛。
“哎喲!哪有?我隻有一個雁兒,哪有情人?再說有雁兒你這樣的美人在身邊,我還有心思想別人嗎?”
“那倒也是。”
她大言不慚地道,她對自己的容貌可是非常自負。
看著她嬌憨模樣,我不由心神一蕩,一把將她摟到我懷?,低頭吻上她紅豔豔的櫻唇,品嚐著那誘人的芬芳。
楚雲雁扭動著嬌軀,妄圖推開我,可是在我的強力中顯得那麼無力,不一會就安靜了下來。
她半推半就的扭動更激起了我原始的欲望,我空出一手向下按住她的臀部,輕輕地劃撫她圓滑的豐臀,雖隔著羅裙,依然可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滑膩。
楚雲雁星眸微閉,麵頰泛起陣陣紅潮,益發顯得嬌豔欲滴,微微喘著粗氣,酥胸亦隨之不停地起伏,更是誘人無比,秀挺的鼻梁上已滲出滴滴汗珠。
驀然,楚雲雁反手緊抱著我,騰空而起,躍向岸邊。隨而一道尖銳的嘯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嗖”的一聲,我們原來的位置,已被一截樹枝擊中,一時木飛屑濺,小舟飄搖欲墜。
岸邊,楊林之前,站著一個穿著白衣的青年男子,一張冷峻的臉表明他曾經經曆過不少風霜,盡管他還年青卻無不顯示出歲月的滄桑,眼睛象是在盯死物一樣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雲中之雁,果然名不虛傳,才貌雙全,不過可惜,可惜。”
搖了搖頭,他死寂般的臉升起一絲笑意,但卻更加嚇人。
或許他不想損壞這個可人兒,然而又不得不親自將她毀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這就是人生。
“是嗎?”
楚雲雁淡淡一笑,側身將我護在身後。
白衣人也笑了,從容,自然和自信,舉手投足間無不顯示出一個高手的風範。
從來沒看到過,男人的笑竟也那麼有感染力。
劍起,猶如一股清風迎麵撲來,隻是帶著一絲寒意,刺人心骨。
那是出自地獄的幽靈,飄忽不定,變幻難測,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卻令人摸不清它的軌跡。
楚雲雁的劍是一道直線,直接了當,快速無比,後發而先至。
兩劍相交發出清脆的響聲,是兩顆流星偶遇,一劃而過。
白衣人高舉手中的長劍,大喝一聲,劍身頓時變得通明,猶如白冰漢玉,帶起一陣旋風,雷霆萬鈞般從上向下辟了過來。
楚雲雁隻覺呼吸為之一滯,集中精神,剛要舉劍相迎,身後的一道厲嘯卻打破了她的平靜,回頭一看,卻看到另一白衣人的劍離我腦門隻有米粒之差。
楚雲雁隻覺那一劍似是刺中了她的心房,芳心不由急劇收縮,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赫然轉身手中長劍似飛星趕月般射向我麵前的人,為救我的命,她竟然不顧及自身安危。
最後向我投來深深的一瞥,那絕望的眼神讓我肝腸寸斷,心仿佛一下被掏空了一般。
她噙著淚水,無限留戀地看著我,有一絲欣慰也有一絲悲傷,更有一些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講出心?話,現在,卻沒有機會了。他,知道嗎?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點時間,那有多好啊,哪怕隻有一分鍾。
伴著風沙,飛劍如虹,那人在接觸我之前的瞬間墜倒在地,與此同時另一個白衣人的劍已抵達她胸口。
她隻覺身體一輕,似乎已飄得很遠,很遠,然而卻沒有疼痛。
死,原來就是這樣,也不是那麼可怕,隻是,隻是再也看不到他了,一想到他,她心?充滿了苦澀,想到這些天和他經曆的種種,又不由笑了。
“雁兒,雁兒。”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她發僵的身體升起一股溫暖。
這是天堂嗎?天使的聲音這麼柔,好象他,一想到他,已停了的淚水又流了出來。“天使呀,如果能讓我再多活一刻,就是讓我下地獄,我也心甘情願,因為,我還有最重要的事沒有做,我還沒來得及說我是真的愛他。”
她默默地祈禱,生死之間她明白了許多,終於確定自己那顆漂泊的心已經找到了港灣,他在不經意間早已俘虜了自己。
“雁兒,是我呀,睜開眼睛看看。”
楚雲雁搖搖頭,睜開朦朧的眼睛,看到了一個淡淡的身影,雖然模糊,可對她而言,卻是那麼真切,那個讓自己生死牽掛的人,自己正依偎在他懷?。
確認自己沒死,她雙手緊緊摟著我,象是怕我消失一般,無言的淚水掛滿雙頰。
“知道嗎?雁兒原本不怕死,可是現在卻怕了,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再也不能打你,再也不能罵你。”
說著忍不住低聲抽泣,淚水濕透了我的衣襟,經曆了生死的她終於放下了矜持,低下了她高傲的頭,說出了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
聽著這如泣如血的訴說,我不由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變得朦朧,心?說不清是幸福還是酸楚。
擦幹她的淚痕,我愛憐的?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濕潤的美眸,動情地說:“我的雁兒是上蒼賜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就是皇帝用江山來換我都不換,我怎麼舍得讓你離開呢?”
她扭頭四處看了看,發現那兩個白衣人已不見了,“那些人哪去了?”
“當然是被你夫君我趕跑了。”
跑了?或許隻有鬼才知道。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對我的敵人,我隻能說聲對不起:你們站錯邊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想什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都是你,你會武功,怎麼不說?讓我那麼擔心。”
我苦笑道:“我的夫人不是也沒問過嗎?我要是自告奮勇地說我怎麼樣,你又要說我到處耀武揚威了。”
楚雲雁不由也笑了起來,自己總是找他麻煩,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想著想著,不由擔心的看了看我。
“雁兒,想什麼呢?”
“我以前那麼對你,你,我好像在‘欺負’他時,總能有那麼一點快感,看到他發窘的樣子,自己就高興,我到底是怎麼了?她不隻一次的問自己,然而都沒有答案。
“寶貝兒,其實隻是你自己不知道,在你‘折磨’我時,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隻是你一直高高在上,找不到其他表達方式,才會不停地折磨我,希望引起我的注意,否則,你夫君我早就走了,還用等到現在?我又不是受虐狂,不過我還真喜歡你那時的樣子,因為那才是真正的你。”
楚雲雁一想,還真是這樣,惱怒道:“你既然知道,怎麼不早跟我說?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害人家那麼苦。”
我不由哈哈一笑,“我是在等你自己送上門來,哈哈。”
“你說得好聽點行不?好象我是不知廉恥似的。”
楚雲雁嬌嗔道。
“誰說我的雁兒不知廉恥了?誰呀?在哪?看我不宰了他!”
楚雲雁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也忘記了追究我的責任。
第五章花開堪折
夜遊太湖的興致完全讓那兩個混蛋打擾了,我和楚雲雁早早地回到了住處。雖然有些掃興,然而我卻不覺得遺憾,就是這樣才結束了我和她之間長期的鏖戰。
“你既然會武功,怎麼不躲開,讓我白白地擔心,還差點送了性命。”
楚雲雁嗔怪道。
我不由苦笑,誰讓她隻看到了後一半,“我的好雁兒,他是要偷襲你,眼看隻有一步之差,我才不得不出手阻止,你剛好看到後麵那一點,你突然撞過來,差點沒把我嚇死。”
原來如此,先前那人最多和我差不多,我說他怎麼那麼有信心,竟是這樣,不過看來他們還是少算了一個人,她解開心頭的疑惑,不由釋然。
“那是誰非要置我於死地呢?我好像沒什麼仇家”忽然一道靈光,“該不會是慕容吧?”
楚雲雁靜靜地想著,柳眉蹙成了一團。
看著她柳眉微蹙,我不禁大為心痛,“不論是誰,這至少說明了兩件事。”
她?頭疑惑地看著我,靜待下文。
我走到她背後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嗅著她耳鬢淡淡的發香,“第一嘛,當然是有人要對雁兒不利了。”
楚雲雁嗤了一聲,白了我一眼,好像在說“廢話”那千嬌百媚的媚態讓我骨頭一酥,咽了一口唾沫,吻上她的發鬢,雙手也在她的纖腰遊走。
她嬌呤一聲,然後拍了拍我的大手,嗔道“你還沒說完呢?”
我定了定心神,繼續道:“你是不是在懷疑是慕容?是吧!”
楚雲雁點了點頭。
我微微一歎道:“這應該不是慕容才對,現在慕容還不能控製你家,你們還有兩個長老在,如果你有什麼意外,慕容是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樣慕容是得不償失,以慕容的老謀深算,他不會看不到這一點吧。”
說完看了看她。
她微沈頷首,默默不語,低頭陷入了沈思。
此時的她和平常的嬌蠻有一種迥然不同的風情,更顯迷人。
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照射到她俏麗的嬌顏,益發增添晶瑩如玉的感覺,使她更增一股清麗,一絲脫俗,一份神秘。
我不由醉了,摟著她纖纖柳腰,廝磨耳鬢烏黑亮麗的秀發,輕齧小巧玲瓏的耳珠,沈醉在似麝似蘭的幽香。
良久,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睜開眼睛,視線不經意間停在她的玉頸,卻看到一幅動人心魄的圖畫。
從她略微敞開的領口正好看到裸露在外的半截酥胸,雪白亮潔,晶瑩剔透,如玉的乳房在花鳥圖紋絲織褻衣的緊束下顯出的那道深深的乳溝隱約可見,在米黃小衣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嬌豔。
我眼冒火光,看著這無比的誘惑,忍不住將手探上她的衣襟,隔著衣服撫摸她盈盈一握卻傲然挺立的雪峰,一股滑膩柔軟的感覺充滿全身,沒想到雁兒這麼嬌小,她的酥胸卻如此圓潤舒爽。
她全身一顫,這才清醒過來,驚呼一聲,死命地按住我作惡的大手。俏臉有如火燒,白?透紅更現嬌豔欲滴,秀色可人。
我的大手握住她柔中帶硬的蓓蕾,撚住她殷紅的櫻桃輕輕捏弄。
“阿”她忍不住低聲呻呤,隻覺好像有一股電流在她體內遊走,癱軟在我懷中,按著我的手也酸軟下來,輕喘著氣,酥胸也隨之一起一伏,扣人心弦。
我手指輕輕一劃,剝掉那件外衣,那對玲瓏挺拔的椒乳終於從束縛中解放出來,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麵前,雪白的雙峰溫滑如玉,透著一層白皙的光澤,乳尖那兩粒嫣紅在空中一顫一顫,勾魂攝魄。
我頓時血脈噴張,用堅挺的分身強健有力地摩擦她隆起的豐臀,狂吻著欺霜賽雪的粉頸,兩手有力地搓揉她發脹的玉峰,雙峰在我的擠壓下不斷的變形。
楚雲雁感覺全身不再聽自己的使喚,身體仿佛已不再是自己的,魂魄已遊離出身外,站在虛無飄渺的邊緣,想阻止我繼續作惡,卻連一個手指也?不起。
不一會兒,她白皙的肌膚泛起一層紅暈,嬌喘連連,喉間發出幹涸的聲音,“不,不要,好相公,饒了雁兒吧,雁兒,雁兒好難受。”
我含著她玉珠,含混地說:“乖雁兒,待會你會要個不停,相公現在就讓你作個真正的女人,作最快樂的女人,作相公的寶貝。”
我將她轉過來,長舌攻入她貝齒,放肆地品嚐著津汁玉液,有如瓊漿沁人心脾,又用身體擠壓她地敏感部位,隻覺胸前的一對玉兔有如棉花般柔軟,讓人飄飄然於九天之顛。
此刻楚雲雁秀發鬆散,不知何時推據的雙手已緊緊抱著我的虎背,香舌追逐著我的長舌,激情的迎合我的掠奪,媚眼泛起陣陣紅絲。
擁著她倒在榻上,一時衣衫紛飛,玉體橫陳,桃花嫣紅的俏臉和秋水點點的美眸,讓我不能自已,逐寸逐寸地撫摸著她凝脂般的肌膚,聽著檀口發出的仙樂般的嬌呤,我再也忍不住欲火,撲上那具完美無暇的玉體。
楚雲雁閉上秀眸,嬌軀微微後仰,好更充分地與我接觸,灼熱的嬌軀不停地扭動,豆大的汗滴從身上滑落,急劇地喘著氣,發出難耐地呻呤,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身體,好像怕我突然消失。
我伸出舌頭舔遍她那完美無暇茁壯挺立的乳房,最後含住峰頂的蓓蕾,堅硬則在丘山壑穀間徘徊。
突然,楚雲雁一聲尖叫,全身僵硬地動了幾下,緊了緊抱著我的手,好一會才喘過起來。我伸手一探她下體,大腿內側芳草深處的柔軟已溢出大股稠汁,光滑如玉的大腿和潔白的床單已濕了一大片。
她眼神已有些混亂,似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低聲喃呢著:“相公,雁兒,雁兒好難受。”
媚眼淒迷,帶上薄薄的水氣,扭動著身軀似是逃避,又似迎合。
我再也忍不住如此煎熬,挺身提槍緩緩地進入她體內,開始開墾這塊未經人事的處女地。
盎然春意中,一支愛的交響曲向徹了整個房間。
美人猶在海棠春睡,俏臉隱見淚痕,但又充滿著狂風暴雨後的滿足和安寧,散發出奪人心魄的豔光。
她依然緊緊地摟著我的背,嬌顏靠在我粗壯的手臂上,嘴角掛著一絲幸福的微笑,睡得那麼舒心,那麼甜美。
望著眼前的睡美人,我心低湧起一陣強烈的溫馨,從今以後,我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再是飄泊江湖的浪子,隻因有了她。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字——家,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字,這個曾經讓我魂牽夢繞,夢寐以求的地方。
我忍不住輕輕地吻著她臉頰的淚痕,將我的情意全情投入在這一深深的吻上,沒有絲毫欲念。
楚雲雁的睫毛微微動了兩下,卻依然緊閉著眼睛,我知道她醒了,低聲喊道“雁兒,雁兒。”
大手又不自覺地按上她豐滿飽挺的酥胸。
她吸了口氣,舒展開俏臉,?頭靜靜地看著我,眼中盡是柔情。
此時我終於體會到“百煉鋼化作繞指柔”的滋味。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玉峰,“告訴相公,快樂嗎?”
楚雲雁輕呤一聲,微微側了側身子,將頭靠到我懷中,俏臉上飛起兩朵紅雲,那似喜似羞的模樣,讓我為之一蕩,翻身把她壓到身下,大手在她全身遊走探索,光滑細膩的感覺傳遍全身,讓我心神俱醉。
楚雲雁微蹙著柳眉,眼中閃過一絲幽怨,哀求道:“別,別這樣,雁兒那?還痛。”
該死!我暗罵一聲,怎麼忘了她才剛破身,揭開錦被一看美腿之內果然芳草淒迷,略現紅腫,還帶著一絲水漬,晶瑩有如雨露。
我停止了活動,緊擁著她,撫慰著光滑的粉背。
楚雲雁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安寧。
看著她略顯憔悴的樣子,我不由大為心痛,想起自己的粗暴,不由愧然,摟著她的嬌軀,憐惜地說:“都是相公不好,弄痛雁兒了。”
輕輕地吻上她秀氣的額頭。
她感受到我無限的情意,芳心升起無限的甜蜜,甜美的嬌顏浮現出一絲滿足的笑意,點點頭,之後又忙搖了搖頭。
“傻雁兒。”
我心中湧騰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其實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她隻要我對她好就行了,也許,以後我就是她的全部。
這瞬間,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感動。
其實生活並不乏感動,隻是鮮有人發現。
感動就隱藏在平淡的生活中,誰說平淡本身不就是一種感動呢?
有時一句話就是感動,一個眼神就是感動,一個微笑就是感動,一個動作也可以是感動。
轟轟烈烈或許是一種感動,但這種感動能持續多久?隻是一時的熱血沸騰,不久就如雲煙消散。
而平淡是永?,平淡中的情最真,把握現在,珍惜今天,感動自己。
然而平淡又談何容易,莽莽江湖又有哪是平靜的呢?
第六章花月念惜
清晨,一陣清風浹著雨露花香迎麵拂來,令人心神為之一爽,柔媚的陽光灑落窗前更添一絲溫馨。
懷中的溫香暖玉不知在何時已沈沈睡去,俏麗的嬌顏隱著一絲淡淡的疲憊。
安詳的睡姿分外撩人,楚楚的神情讓人忍不住興起保護,憐惜她的衝動。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份旖旎和浪漫。
他媽的,是誰這麼不知趣,偏偏在這個時候打擾我的雅興,我不禁大為惱火,不耐煩地問:“是誰呀?”
“公子,不好意思打擾你,可是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位大爺來找你,已經等了大半天了。”
店小二在門外恭敬地回答。
我不由一愣,有人找我?誰會沒事來煩我?難道是南宮玄?可不是已經約好了嗎?他又回頭來幹什麼,我不由一震,料想肯定已有大事發生,不然他不會這麼急,想到這兒,不由更加惱怒,“那怎麼不早點來喊我?”
“那位大爺不讓打擾公子清夢,可是我看他氣度不凡,害怕公子怠慢客人,這才來這小二倒也機伶。
氣度不凡?南宮玄那副糟模樣呈現在我眼前,他?氣度不凡?我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這老家夥似乎學乖了不少,那段日子還真是沒白費,我不由有些得意。
經過這一打攪,楚雲雁早已睜開了她水靈靈的美目。
昨夜之後,她似乎變了不少,少了些嬌氣,多了份溫柔,帶她去見見南宮玄也好,說不定以後南宮楚家會有需要相互照料的地方。
我和楚雲雁剛走到來訪客人的門外,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是風兄弟和楚大小姐吧。”
隨之門口出現了一道青色人影。
一個三十左右的年輕人,風神俊朗,氣宇軒昂,儀表不凡,雖然麵帶微笑,顯得平易近人,卻掩不住眉宇之間的高貴氣質,一襲青衫簡潔明了,更添一絲飄逸出塵,頭帶文士巾,談笑之間儒雅之氣油然而生,劍眉星目亦顯英氣凜然。
盡管這隻是第一次見麵,但直覺告訴我這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兄弟如不嫌棄,就喊我一聲大哥吧。”
他仿佛和我很熟一般。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高攀了。”
“好,兄弟快人快語正在此時,屋?傳來一嬌柔悅耳的聲音,略微含嗔道:“哪有你這樣的人,把人家堵在門外,也不嫌失禮。”
他這才醒悟過來,用手輕輕一拍頭,笑道:“看我都糊塗了,真是失禮之極,兄弟和大小姐先進來再說。”
說著又向楚雲雁道:“應該叫弟妹才對,是吧?”
楚雲雁沒有否認,隻是嬌羞地低下頷首,俏臉一直紅到耳根,那副模樣令人愛煞。
跨進房間,我臉色不由一變,眼中除了她,再無別物,那像是觸動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某根心弦,頭如萬蟻鑽心般疼痛,那剛剛升起的一線曙光瞬間消逝。
她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麗明媚,冰肌玉骨,皮膚晶瑩剔透,光彩內涵,容潤含蓄,豔光照人,宛如明珠美玉,純潔無暇。舉動沈靜,外表矜持,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高貴的絕世風華,一張優美雅致的臉宜喜宜嗔,嫩滑的肌膚白?透紅,最讓人難忘的是她那雙黑白分明卻蒙上一層水霧的動人秀眸,讓人為之心顫。
她身上穿著一件玄黃羅裳娟裙,雲狀的秀發挽成高高的盤龍髻,橫著一支碧玉鳳釵,耳墜黃美玉,陣陣迷人的幽香從她身上發出,彌漫在整個房間。
美豔絕倫的玉靨,精雕細琢的秀美輪廓,秀美雪白的玉頸,刀削似的香肩,微微隆起的酥胸,盈盈一握的柳腰,修長的大腿,構成了一幅完美的曲線。
蘭花纖指根根如玉,自然垂落。
高貴典雅的氣質無與倫比,驚心動魄的豔麗空絕塵寰,霧氣蒙蒙的美眸似有還無,似假還真,如鏡中之花,水中之月,讓人看不透徹,想要仔細琢磨,卻又消失無影蹤。
我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美,我隻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一絲一毫,一顰一笑已永遠刻在我心中,哪怕經過千世萬世的輪回也不會有絲毫淡忘。
是的,她的美足以令任何人震撼,然而使我震撼的卻不是她的美,更是那份似曾相識的熟悉,望著她頭上的盤龍髻,我不由有一絲心痛的感覺。
“這是大嫂?”
他微微一愣,看了看那麗人,幹咳了兩聲,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的心一陣疼痛,象是失去了我多年來最珍惜的東西,或許是一個夢的破滅。
“兄弟怎麼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笑著問道。
“沒,沒什麼。”
我趕緊掩飾過去。
我不由感到震驚,這幾年我自以為看慣了人間形形色色,自問已很少有東西能影響我的心緒,沒想到在她麵前竟會進退失措,難道她真是我命中克星?
青衣男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難道天意如此嗎?這氣氛也太尷尬,就是他自己也渾身不自在,看來還是早點離開為妙,遲了真不知道他們會生出什麼事來。
“兄弟,根據愚兄的消息最近杭州頗不平靜,你們還是趕快回去小心提防,到時別措手不及。”
我不由一震,心中猛的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雁兒此時也是臉色突變。
他欲言又止,倒是那位麗人一邊修著指甲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你也別多管閑事,人家風大俠一生怕過誰來?”
他不禁無語,真不知道是誰急著要來通風報信的,現在倒好,又成自己的不對了,真是好人難作呀!
我不禁有些迷惑,這怎麼回事呀,“嫂子,我沒得罪過你吧?”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要你管,又沒和你說話,你少插嘴,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一直在我身後默默無聲的楚雲雁此時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得我頭皮發麻。
看著越來越冷場的氣氛,青衣男子深深地感到了無奈,和這兩個人在一起自己準沒好果子吃,“兄弟,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還是要多多小心才是,為兄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遠遠傳來他的聲音:“大哥龍傲雲,那位叫花念惜,有事來洞庭湖找我們,啊!”
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第七章滅門之禍
麵對眼前的斷壁殘垣,我無法想象這就是名滿天下的楚家,烏黑的炭灰,紅色的泥土,顯示著這?曾經遭受了怎樣的災難,一場大火使這杭州最優美的山莊化為灰燼,一場屠殺使楚家的人幾近絕跡。
楚雲雁呆呆地站在那兒,眼神毫無焦距地看著這一切,這就是她的家,她曾經無憂無慮的家,這?曾經有嚴厲而又和藹的父親,慈祥而不失莊重的母親,溫柔而善良的哥哥,可是曾幾何時,他們都離開了自己,隻留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這?也就成了自己能唯一回想起他們的地方,這?就是他們留給自己唯一的思念,可是現在,現在連這唯一的回憶都已破滅,她美麗的容顏舒展開來,笑了,輕輕地笑了,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雙頰滑落。
夕陽下,紅黑相間的土地上,一道美麗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一身鵝黃的杏衣也隨著晚風輕輕飄舞,那弱不禁風的身體似隨時都會隨風而去,美麗的臉上掛著兩串淚珠,折射在黃昏的夕陽下,透出絲絲紅色,蒼白臉龐上的一絲笑容,顯得那麼淒切,那麼無助,那麼傷心,那麼絕望。
望著她淒然的身影,我不由陣陣心痛,我曾經發誓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可是現在,我都做了些什麼,我又能做什麼?你的快樂我可以分享,你的傷痛我也可以分擔,可是你的笑容,到哪兒去的呢,是的,你現在也在笑,可那不是我要的,雖然它很美,很美,可是我絕不想看到它再次出現你的臉上,絕不!
我輕輕地把她攬在懷?,在她耳鬢溫柔地說道:“乖,想哭就哭吧,哭出聲來,別憋壞了自己,相公就在你身邊,一切有我呢。”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
楚雲雁默默地靠我在我懷?,沒有出聲,可是我分明感到她的淚水濕透了我的衣襟,“放心吧,一切有我,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到時我們一起重建這個最美麗的山莊,好不好?”
良久,她終於忍不住抽泣起來,我長長地籲了口氣,哭出來就好。